【欧洲时报来米编译】法新社报道,法国参议院7月8日公布了一份关于企业公共补贴的调查报告。在此前举行的听证会上,这些补贴对公共财政造成的实际成本被多次指出“不明确”,更引发质疑:在接受大量国家补助的同时,部分企业却仍进行裁员、关闭工厂,甚至将利润分红给股东,引发社会反感。
“近年来,大型企业获得的公共补贴大幅增加,但这并未阻止工厂关闭、员工裁员甚至产业外迁。”该委员会的报告人、共产党籍参议员盖伊(Fabien Gay)指出,“这应促使调查委员会思考:公共权力是否应设定明确的回报条件。”
外迁企业退还补贴
该委员会呼吁对企业进行“责任冲击”(choc de responsabilisation),尤其是那些一边接受公共资金,一边却继续外迁或大笔分红的企业。
报告共提出26项建议,其中一项关键措施是:若企业在获得补贴后两年内将相关工厂或业务迁往国外,应“强制全额退还”该笔补贴。除社会保障减免类补贴外,其余公共补贴金额应被从“可分配利润”中扣除,从而限制这些企业将资金用于派发股息。
该报告还点名批评了米其林(Michelin):据指出,米其林在2023-2024年间获得了7280万欧元的税收减免和税收抵免,但却宣布了一项涉及1254名员工的裁员计划,同时据报告人计算,该公司在2024年向股东分红14亿欧元。
2200种公共补贴机制
这项由法共议员发起的调查委员会,自今年2月至6月间听取了数十位企业高管、部长、经济学家和工会代表的陈述。调查聚焦于员工超过1000人、全球净营收超过4.5亿欧元的大型企业。
据委员会统计,法国目前存在超过2200种公共补贴机制,其来源包括国家政府、地方机构、社会保障体系以及欧盟。然而这些补贴的年度总额并不清晰,不同估算值从每年700亿欧元到2500亿欧元不等,而政府方面提供的参考数字为1500亿欧元。
在5月15日的听证会上,经济部长隆巴尔对此数字进行了说明:包括400亿欧元的税收支出(其中80亿用于研发税收抵免)、300亿欧元的预算性支出(如学徒培训、法国2030计划)以及800亿欧元的社保费用减免。
隆巴尔表示,这些补贴都经过系统性控制、严格跟踪与定期评估。
“补贴变分红”
奢侈品集团LVMH的首席财务官卡巴尼斯(Cécile Cabanis)在听证中提到,为了应对参议院的数据请求,公司动员了“多个团队”进行数据整理。LVMH宣布,2023年共获得2.75亿欧元公共补贴,并强调这一数字应与其当年缴纳的38亿欧元税款和39亿欧元在法国的投资相比较。
一些听证会场面曾出现紧张气氛。3月26日,制药巨头赛诺菲(Sanofi)的负责人出席听证会时,引发了报告人盖伊和委员会主席里特曼(Olivier Rietmann)的强烈不满。
里特曼称,这些负责人“似乎完全忽视了获得国家补助、派发股息与裁员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”。他直言:“如果我们对照你们收到的补贴总额和分发的股息,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:相当一部分补贴直接变成了分红。”
盖伊则批评说:“我们看到的好像是‘奶酪、甜点再加餐后酒’,而最终遭殃的却是员工——成为社会不公的牺牲品。”
企业的“全球化压力”
法国企业雇主协会(Medef)主席马丁(Patrick Martin)曾为国家补贴辩护。他更倾向于将补贴称为“补偿”,并强调企业正面临“极其激烈的全球竞争”,不应轻易动摇现有机制。
前经济部长勒梅尔(Bruno Le Maire)也表示,在一个“吞噬一切的全球化环境”下,国家应为企业提供稳定框架,包括继续维持补贴制度,尽管他也承认这些机制“可以简化”。
这份报告发布的时间点颇具政治敏感性:下周,总理白鲁将公布2026年总额达400亿欧元的财政节约计划。该计划旨在2029年前将法国的公共赤字控制在GDP的3%以下。政府目标是将今年的赤字限制在5.4%,并于明年进一步降低至4.6%。
(编辑:法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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